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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ll黄】剑圣传说 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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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没准是个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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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哟，哥这不是帮你检验蓝雨小鬼的忠诚嘛，小鬼还挺坚定不移。呵，烦烦小朋友，你知道你刚才拒绝了谁的邀请吗？斗神陪练都不动心，等着后悔吧你。有哥在，蓝雨没前途的，劝你趁早改主意，来投奔哥啊，斗神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。”

黄少天瞪着眼睛冲叶修做了个鬼脸，并不搭理他，伸手抓喻文州的手腕：“文州，我们走。”

喻文州仍不温不火笑着看向叶修：“多谢叶神费心，不过你也看到了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。还请叶神准备之后的比试，不辱没斗神的名号才对。”

“子非流水安知流水无意。你可知道，流水的最终归宿是大海，而不是小河。”叶修随意地收了却邪在身侧，眼神扫过黄少天抓住喻文州的手，手指白皙修长，指甲圆润，真好看，心思一动，目光上移，就看到喻文州的面容，嘴角带笑，笑意却未及眼底，那眼神温和有礼却带着疏离和冷意，分明是在威慑。早就听闻蓝雨少主虽年纪轻轻，但气度非凡，做人温文尔雅有礼有节，做起事来却毫不手软，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。今日一见，果然名不虚传，不过叶修并不在意，他轻声笑了一下，转瞬便错开目光，定定落在黄少天身上：“黄烦烦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
“什么是不是？”黄少天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，又转过头来随口问道，却发现叶修似乎在认真看着他等答案，眼神专注且深邃，黄少天看不太懂，只觉得那目光似火黏住他便要烧起来，他忙撇开头不去看，眼神飘离最后落在叶修身侧那杆却邪上，才惊觉却邪上雕着精美的纹饰，再定睛仔细看去，竟然是一条盘旋着的龙，龙头张开，叼住枪头，栩栩如生，仿佛蛰伏的神兽，只待主人一声令下，便飞腾而起，遨游天下。

“哇，文州你看，龙！”少年心事转得快，刚才还觉得莫名羞赧，霎时间又被威风的物件吸引，激动不已，急急切切跟人分享。

另两人也跟着他的指向看去，叶修扬扬却邪：“帅吧？回头让你见识一下龙抬头，帅瞎你。”

叶修看着少年雀跃期待的样子，又云淡风轻地笑：“黄烦烦，你还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呢。”

“啊？什么问题？”黄少天还醉心在龙和龙抬头上，全然忘了前面那茬儿。

“流水是不是终究会归大海？”

 

“嗯……应该是，百川东到海嘛！”

“呵，是吧。不错，小鬼挺有文化。”叶修看向喻文州，意有所指。

“可是长江的流水怎么流也不会流到黄河去，对吗？少天。”喻文州直视叶修，不为所动。

“嗯对，文州说得对！还有叶修，叶不修，不要叫我小鬼，我不小了，也不准叫我烦烦，你才烦呢。”

“那叫什么？少天儿？少天儿”叶修嗓音本就略低，随意松散，带着京城的口音，字正腔圆，最后的尾音连在一起卷起来，听着生出一阵酥麻感，黄少天忍不住打了个颤儿。

叶修看见，笑意更甚：“少天儿少天儿少天儿少天儿。”一声接一声，似缱绻一片。

黄少天缩起脖子，耳朵都红了，转头去推喻文州：“文州快走快走，这人要疯。”

“黄少天。”

“嗯？”连名带姓被叫到，他又下意识去看去应答。

叶修正了身形，挺直站到那里，对怔怔看着他的少年说：“想打败斗神吗？那就好好看着，眼睛挪开一下都没可能的。”

黄少天看不到叶修的脸，但他看着名动天下的斗神站在逆光里，周遭仿佛都是光芒，他想那张面具下的脸肯定也认真到爆。

……如果没有接下来那句话的话。

“当然，我觉得你想打赢我，这辈子都没可能就是了。”

“不要脸，滚！”

“得嘞，少天儿，哥走了，欢迎投怀送抱啊。”说话间人就真的滚了，不见踪影。

黄少天气得要去追，被喻文州稳住，两人回了雅间。

见了郑轩和于锋，黄少天眼泪唰唰就掉下来：“阿轩阿锋我输了，蓝雨输了。输得好惨，一点还手的余力都没有。后面的比试蓝雨都没法儿参加了。我自以为是，闯下这么大的祸，我怎么对得起蓝雨，我怎么回蓝雨？”

郑轩和于锋束手无策，齐齐看向喻文州。

喻文州拉着黄少天坐下，沉静如水：“叶修很强大，目前没有人能打败他。少天今天的表现已经非常亮眼了，估计已经引起很多武林人士的注意，对你今后出江湖有好有坏。而蓝雨今年止步于此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树大招风，敛敛风头，韬光养晦，时机成熟了再夺回来便罢。”

“呜呜呜，文州，别对我这么好。你越安慰我我越难过。我知道的，是我太弱了。”

“少天不用自责，蓝雨换任何一个人上场，都赢不了叶修。只能说我手气太差，抽到了嘉世。归根到底是我的错，我没有抽到好号码，武功也没有不好，不如叶修强大。”喻文州说着看向自己的双手，摊开又合上，面上浮现一片哀戚之色。

黄少天一把抓住喻文州的手紧紧握住：“不，不是文州的错。文州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。没关系，文州，我会变强大的，一个人做不到的事，两个人一定会做到，并且还有阿轩阿锋和我们整个蓝雨。总有一天，我们蓝雨会成为天下第一的，对吧？”黄少天仰起头去看郑轩和于锋，眼里脸上的眼泪都还没干，顺着脸颊滑落，滴在喻文州被握住的手上，滚烫灼人，烧到心肺。

“嗯，总有一天，一定！”郑轩和于锋的手也握上去，四个人的手交交叠叠，合在一起，温暖有力。少年们相视而笑，意气风发。

“黄少，哭得，脸很脏。”

“嗷。”黄少天怪叫一声，便往于锋身上蹭去。

“别别别，衣服你帮我洗啊。”

“才不，让你嫌弃我，要脏一起脏。”黄少天拽住于锋吸吸哒哒把眼泪全擦在他袖口上，心里酸酸甜甜的，所以最喜欢我们蓝雨了，谁劝都不走，赶也不走，只想和蓝雨的大家在一起，永远这样。

“哦对了，文州，嘉世在哪儿观战啊？”黄少天半倚在栏杆上接着看比赛问道，没听到喻文州的回答，便侧转身去看他。见喻文州正低头在看手里的扇坠，伸脚过去轻轻碰他的腿，唤他：“文州。”

喻文州闻言抬起头，笑如往常：“嗯？怎么了？少天。”

“嘉世的雅间在哪儿啊？”黄少天手肘撑在栏杆上，托着腮，侧着脸，半看着喻文州，半看着场下。

“嘉世啊，那间。”喻文州指了个方向，“不过，叶修从不待在嘉世雅间观战。”

“哦。”黄少天顺着喻文州指的方向看过去，忽然之间反应过来，“不不不，我不是问叶修。”忙红着脸急急摆手辩解，“梆”一下磕在栏杆上。

喻文州笑着拉过他的手轻揉：“慌什么？这冒冒失失，怎么拿稳剑？”

“没有啦，拿稳剑妥妥的，我可是要成为剑圣的人。”少年咧嘴笑，周遭阳光都明亮起来。

“不过这叶修真是个怪人啊，还戴着面具装神弄鬼。文州你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吗？”

“没有，江湖上估计没几个人见过他真实样貌。”

“那我要是戴一个和他一样的面具，岂不是可以冒充斗神啦？嘻嘻，以斗神的名义招摇撞骗，把坏名声记在叶不修身上怎么样？”

喻文州轻敲一下他脑袋：“斗神那么好当？别说他那一身武艺，就他那杆却邪都是天下独一份的。”

黄少天缩了下脖子：“就随便说说啦。谁让他那么神秘兮兮的，文州你说他会不会是长得……嗯与众不同，比如说没有鼻子，三瓣嘴什么的，所以才要戴面具遮住。要是这样，叶修也好可怜。”

“不知道。少天很好奇叶修长什么样吗？”

“也没有……嗯，其实有点好奇，他明明那么强大。难道文州你不好奇吗？”

喻文州看他的手已经不红了，便不再揉，改为摩挲他的手指，“不好奇。毕竟他跟我没关系，没必要好奇。”抚过指节，再到指尖，一遍两遍，慢慢地，轻轻地，“那少天希望他长什么样？英俊潇洒风流倜傥？”

“哈哈哈哈，他那么不要脸，怎么会跟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些字沾上边？”

“呵呵。那少天喜欢什么样的脸呢？”

“啊，没有特别喜欢的脸啊。男子汉大丈夫看什么脸啊。”黄少天大大咧咧地说着，此时的他还没有遇到那个叫“周泽楷”的人。

“不过要真说特别喜欢的脸，倒还真有。”黄少天摸摸鼻子，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
“哦？谁的？”喻文州声调扬了下，显得格外有兴趣。

“额……就是……就是……文州你呀。”说到最后黄少天的声音越来越低，不过喻文州还是听到了。

“是吗？我反而觉得少天最好看。”

“哎呀，文州，不许笑我。我哪里好看了？小小的嘟嘟的，没长大一样，所以叶修才会喊我小鬼啊。再说好看也不应该形容男生吧，我的目标是成为帅气的剑圣啊。反倒是文州你，清秀俊朗，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，君子世无双，陌上人如玉。我觉得说的就是文州你。我要是姑娘肯定想嫁给你。”

“咳咳。”旁边的于锋表示他实在不是故意的，确实没忍住。郑轩则捧着茶杯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，装作没看见没听见。

“阿锋你也英俊帅气，迷倒万千少女，阿轩也是。我们蓝雨的人个个都是无敌最俊朗。”听闻此话，于锋做了个呕吐状。

蓝雨汉子迷没迷倒万千少女不知道，不过后来蓝雨“和尚庙”的别称在江湖上倒是响当当的。

“咦？”黄少天眼神扫过嘉世雅间那边，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，发现他也正看着这边。

“怎么？”喻文州察觉问道。

“文州，你看那人，之前他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，我教训了他一顿。没想到他居然是嘉世的人。”说着黄少天想起了什么，又补了一句，“哼看来猥琐是嘉世的一贯风格啊。”

“那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，倒也不是嘉世的人，只是跟嘉世也有些瓜葛。”

“啊，兵部尚书，我是不是又闯了祸，会不会连累蓝雨？”黄少天偷偷看去，发现那人一直盯着这边看，心里一阵发毛。

“没事儿，有我在。”

喻文州朝刘家公子颔首点头以示问候。

那边也回了个礼。

——TBC